许佑宁是他最爱的人，孩子是他和许佑宁共同孕育出来的生命。 她一向都知道，相宜更喜欢爸爸，只要陆薄言回来，她就特别愿意赖着陆薄言。

陆薄言没想到苏亦承会一下子切入重点，微微愣了一下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。 康瑞城一脚踹开门，阴沉着脸大步走进来：“阿宁，你为什么在这里？”

许佑宁看着沐沐这个样子，不忍心让小家伙失望。 苏简安和洛小夕听见萧芸芸的声音，又看了看病床上的沈越川，忍不住跟着红了眼睛。

事实上，除了亲眼看见苏亦承和别的女孩出双入对的时候，这十年间的其他时间里，洛小夕还是很逍遥自在的。 沐沐毕竟是孩子，不管有多少超乎年龄的心事，最终还是很快就睡着了。

就这么沉思了片刻，萧芸芸抬起头看着方恒，有些纠结的说：“方医生，其实，你吧，有可能把事情想得太美了……” 嗯，换句话来说，萧芸芸怎么都好看就对了。

听起来似乎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。 沐沐摸着肚子，可怜兮兮的说：“我的肚子有点饿了……”

小家伙的语气有些重，一再强调，就是为了不让康瑞城把错误推到自己身上。 可是，因为穆司爵和许佑宁的事情，一向乐观的老太太的脸上很少有笑容。

“阿宁，”康瑞城把一碗汤推到许佑宁面前，“不要想那么多了，喝点汤。” 不过，沈越川一向奉行“人生苦短，应当及时行乐”的信条。

康瑞城一把夺过手机，放到耳边，还没来得及说话，医生云淡风轻的声音就传来：“康先生，怎么了？” 宋季青看了看萧芸芸，尽量用委婉的语气说：“芸芸，手术前，我有点事情要和越川交代清楚，不是很方便让你知道，你……知道该怎么做了吗？”

萧芸芸接过水，有些讷讷的说：“谢谢表姐夫。” 别人的童年有健全的家庭，有充满童趣的娱乐项目，这些他都没有。
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，许佑宁的的想象力变得格外丰富，只是这么想着，她和穆司爵隔空四目相对的画面已经浮上她的脑海。 “……”宋季青的感动瞬间灰飞烟灭，他就像受了什么严重的内伤，“咳！”了一声，“芸芸，你可以不用说了，我已经感受到你的‘善意’了。”

已经是凌晨了，喧嚣了一天的城市终于感觉到疲累，渐渐安静下来，巨|大的夜幕中浮现着寥寥几颗星星，勉强点缀了一下黑夜。 看着沈越川无可奈何的样子，宋季青实在忍不住，“哈哈哈”的笑出声来，声音狂野且肆无忌惮。

不管他编什么借口，都不可能再瞒过她。 天色也渐渐暗下去。

她早就知道，也早就接受了这个现实。 他接通电话，方恒的声音很快传来：“康先生，晚上好。”

最后，许佑宁只能好声好气的哄道：“沐沐，现在你是一个生病的小孩，你必须听医生的话，配合医生的治疗才能好起来，懂我的意思吗？” 沈越川看着萧芸芸，无奈的在心底叹了口气。

末了，穆司爵才发现，他一直没有挂断手下的电话，眯起眼睛问：“我可以去睡了？” 沐沐点点头：“很想很想。”

相比康瑞城的秘密泄露，沐沐更担心许佑宁会被发现。 沈越川沉吟了片刻，突然觉得，他完全可以理解萧国山的心情。

几个手下面面相觑了一下，很有默契地齐齐离开书房。 团队有那么多医生，却没有一个人有时间回答陆薄言的问题？

苏简安闭了闭眼睛，把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逼回去，挤出一抹微笑看着陆薄言。 父亲说过“薄言，你是一个独立的存在，你当然有自主选择权。只要你的选择是对的，爸爸妈妈永远尊重你的选择。”